2019年即将结束,我们即将迎来新的一年。

随着返乡季的到来,让我想起2014年,《奇葩说》第一季的一期节目,它的辩题名为“大城床or小城房”。

马薇薇站大城床的那一方,她动情地对观众说:

“你愿意你的一生是一眼望得到头的说明书吗?

你愿意你的一生,就这样安逸地过吗?

它是幸福的,可它绝对不是精彩。”

这话从那天起就根植在了很多人脑海里,就此大城市和“奋斗、精彩”相联系,小城市则和“安逸、枯燥”相联系。

2019年这道题再次回归《奇葩说》,辩手们的论点依旧没变。

然而,事实就是如此吗?

在《奇葩说6》中,有这样一个品牌,它的生产基地“江记酒庄”在距离重庆主城73公里的江津白沙镇,这里汇聚了不少选择“小城房”的人,然而在他们身上并不缺少奋斗和精彩。

大学毕业生、返乡农民工、酿酒大师们,在这里书写属于自己的“小城房”故事。

这个品牌叫“江小白”。

最该奋斗的年纪,你是选择大城床还是小城房?

酒镇青年的奋斗

“大城床or小城房”?

从字面意义上看,意思是你愿意选择在小城拥有一套房,还是在大城里租一张床。其实讲的是你愿意在小城过闲适生活还是愿意在大城里拼搏。

在《奇葩说》节目中,有辩手说,“我们总觉得只要是金子,在哪都会发光,其实并不是这样的。如果你是真金,你摆在地摊上你就只能卖出一个地摊货的价格;如果你是镀金,你放在商场里,你也能卖出真金的价格。我经常在想,人为什么要来到大城市呢?我觉得我要给自己一个机会。”

大城市的兼容和多元,为年轻人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机会。

他们不关心你来自哪里,只要你有能力,都有崭露头角的机会。

奋斗才是永恒的主旋律。

就像电视剧《蜗居》中的一句台词:“其实我们都不用走,那个人流就推着我们向前走,我想不走都不行,想停下都不行。这就是大城市的魅力,良好的氛围、公平的机会、不问出身,只看能力。”

但近几年,年轻人中却掀起了一股“逃离北上广”风潮。

从一线城市到二线城市,正在成为越来越多年轻人的选择。在重庆白沙镇上的江记酒庄,就汇聚了一大群年轻大学生。

凌晨三点半,白沙镇还笼罩在夜色中,人们还沉浸在甜梦中。此时2016年大学毕业就进入江记酒庄工作的张勇早早出门,骑着电瓶车一路向东15分钟,4点准时到达酒厂酿酒车间。

“谁说小城镇没得奋斗?”这是张勇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。张勇说,为了成为一名好酿酒师,能早日熟悉工艺流程和操作要点。张勇每天付出更多的努力,学习如何控制粮食在蒸煮后、培菌过程中的温度变化。直到下午3点钟下班后,他仍然选择主动进行参数监控和总结。一直持续到5点,张勇一天的工作才算是告一段落。来酒厂3年,张勇如今已是骨干力量。

在采访中,当被问及,是否也想过走出江津,去大城市闯荡一番?张勇说:“以前想过,但现在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,并为之奋斗,工作有好的前景,我为什么还要去争大城市那张床。”

1993年出生的王泽,也是个在小镇奋斗的年轻人。

毕业后,经过多轮面试筛选,王泽进入江记酒庄实习。在酒庄工作,要求王泽将酿酒全流程熟记于心,“最基本的是熟悉采粱、泡粮、蒸煮、摊晾、发酵、蒸馏、陈酿这些工艺,尽管我也算专业对口,但还是很有挑战性。”沉淀四年之久的王泽,不再是初入酒庄的懵懂少年,已摇身成为白沙酿酒行业的新锐力量。

而除了这些年轻力量,江记酒庄还有一支由5位国家级白酒评委,10位国家高级品酒师,9位国家一级酿酒师组成的专业技术团队,他们其中也有不少是“逃离北上广”的人。

匠人回归,小城对专业是否足够尊重?

酿酒大师的理想

 告别繁华,国际级酿酒专家刘蛟荡和从事酒行业20余年的高级品酒师陈敏、夏吉林去年决定到小镇上追求自己的理想。

重庆白沙,酒香传世。

拥有千年历史的白沙古镇,清代中期,工商业繁盛,白沙成为川盐、川酒的重要生产基地和物质集散枢纽。500年前,当地酿酒产业兴起,酿酒槽坊就有300余家,形成了以卖酒为产业的“槽坊街”,如今一座名为江记酒庄的酒厂落地白沙,更为这座质朴的古镇添加了“酒镇”的标签。

毕业于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的刘蛟荡是个对酒痴迷的人。来到江记酒庄之前,正在琢磨着自己的产品。那几年,他频繁参加酒会、展览和论坛,几乎跑遍了德国啤酒行业内的所有活动,最忙碌的一周,他做了27页笔记。基于对行业的积累,刘蛟荡萌生了自己研发产品的念头,而这个想法被江记酒庄创始人看中。国际化口感是江记酒庄的追求,同时,江记酒庄产品研发团队也需要这样的技术人才,于是双方一拍即合。

目前,已经在江记酒庄工作一年的刘蛟荡告诉记者,他从不认为自己是“海龟”,“只是觉得,既然喜欢酿造喜欢精酿,就一定能找到实现理想的路径,从德国慕尼黑到白沙镇就是我的路。”

与刘蛟荡一样,科班出身的陈敏也是被江记酒庄“重技术、重人才”的理念吸引而来。

对于专业人才而言,愿意放弃大城市更加需要“勇气”,他们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机遇,而是小城镇对他们专业的“尊重”。

陈敏毕业于四川轻化工大学,学的是发酵专业,“1992年,全国学这个专业的可能就20人。”到江记酒庄后,陈敏继续坚持着这种“专业”的精神。他不但要带团队研究灌装技术,还要到精酿车间,给酿酒师们示范标准动作:泡粮蒸煮、培菌糖化、入窖发酵、蒸馏出酒,环环相扣。酿酒34年,江小白酒业生产中心白酒技术部副总监夏吉林也告诉我们,“江记酒庄让他的理想被重新点燃,他热爱酿酒,在这里我能发挥自己的最大作用。”

与大师们的脚步一样,中年重选“小城房”的还有一群普通的打工者。

少小离家老大归,是对生活的妥协吗?

返乡就业者的精彩

“我十八岁到广东去打工,条件艰苦的很,睡露天坝,一个月才给父母写一封信。”

说话的人叫古承泽,是酿酒车间的一名工人。47岁的他,脸上已经渐渐留下生活和岁月洗礼的痕迹。

18岁,为了挣更多钱,过上更好的生活,古承泽离乡打工,辗转广州、深圳、潮州等多个城市,漂泊近30年。结婚生子后,他继续和妻子在东部沿海打工,儿子由父母带大。他说,年轻时,觉得挣更多钱,让父母和孩子吃饱穿暖就够了,然而事与愿违,几年前,大儿子高中没毕业就闹着辍学打工,小儿子因为缺少和父母的沟通,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内向,年迈的父母也难以撑起照顾两个孩子的重担。

3年前,古承泽回到家乡,在家门口的江记酒庄找到工作,“酒厂有食堂,有保险,上下班规律,我不但有时候陪孩子,工作也有盼头。”

午餐时间,我们在食堂见到了古承泽的妻儿。原来,妻子和已经成年的大儿子也来到酒庄工作,组成了一个典型的“江小白之家”。

与古承泽有相同经历的还有酿酒车间的金岳。

1990年,17岁的他为了给家里增加收入,奔波几千公里到东北工作,吃尽了苦。“零下30度,啥子概念,把我冷哭了。为了省回家的路费,我硬是挨了两年才回了一次家。”

后来,他又辗转浙江、广东等多个省份工作,20多岁结婚生子后,为了下一代有更好的生活,他仍然在外漂泊。

2016年,听到有很多同乡到江记酒庄工作,待遇不错,金岳也回来了。“其实回来前很纠结,觉得自己在外面没混出名堂就回家,显得自己很无能,是种妥协”。但是现在,他和妻子女儿生活在一起,每个周末都会回家看望父母,并且酒厂还为我们制定了专业培训,“酿酒车间里,你们经常可以看见几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交头接耳着,他们可不是在聊天哦,他们在互相切磋技艺。”

在江记酒庄,除了古承泽、金岳,还有很多这样的70后挑起重担,活跃在各个岗位上,开启事业第二春。

现在,“大城床”和“小城房”的博弈,已经不再是择业者不得不面对的一道选择题。小城不再和一眼望到头的人生去画上等号,大城也不再是梦想唯一能实现的地方。

随着大城市的人才密度日趋饱和,三四线小城跑出了加速度,乡村振兴战略进一步深化,北上广深不再是奋斗的唯一选项。

实现梦想,不必远方。

或许,江记酒庄只是一个样本,它让我们看到,年轻人的奋斗热情在白沙镇上依然可以绽放,德国留学归来的酿酒专家也在这座酒镇上找到了用武之地,还有更多关于返乡就业者的故事。家门口的就业故事,不仅仅关乎一个个家庭的温暖与团圆,劳动力回流的背后,牵出的是产业结构调整乃至乡村振兴的新篇章。